就在那一夜过后,裴潜以身作则,亲自翦除荆棘,收葬骸骨,率领吏员、士卒清理出了中常侍赵忠的府邸作为临时的官寺,然后又在城外修建棚子,派人前去招揽逃散在山野的流民,宣布免除田税算赋,派人陆续不断地修缮城中的房屋、重建仓府市狱,与回归的流民约法三章,努力恢复生产。
翟郝则受命在城外修筑营寨,率领士卒拱卫着重新恢复生机的雒阳城。将士们白日里需要去招揽流民、清剿寇盗,夜间就要返回营地,抵御夜间豺狼野兽、寇盗暴民的袭扰。
这种日子,有多苦,有多艰难,不是只言片语能够表达清楚的。
后来,河南地又遭受了弘农与河东战事的波及,裴潜和魏铉又带领着刚刚安定下来的民众,逃亡向偃师、巩县等地,直到了翟郝回师河南,才又重新收复了雒阳城,收降了诸多群龙无首、走投无路的弘农士卒。
河东虽然对河南地的粮秣辎重供应,不曾断绝,但是阎行在见到了干瘦了不少、肤色黝黑的裴潜,还是不禁动容,握着裴潜的手说道:
“内兄牧守河南,亲翦荆棘,不避艰险,于断壁之上,重建安民乐土,居功首伟,艳今日能攘除张杨、张济之徒,内兄是功不可没,还需为国事、家事保重身体啊!”
裴潜虽然干瘦了不少,但目光依旧明亮有神,他想起一开始抵达雒阳时的所见所闻,也是感慨万千。但是裴家现如今已经和阎行是息息相关,荣辱与共,看到阎行击败了张杨、张济等强敌,坐拥三河之地后,裴潜也是为自己的妹婿感到欣喜不已。
他看着阎行动情说道:
“河南地原为沃土富邑,奈何董卓、李郭之徒暴戾无道,将国朝名都毁于一旦,如今能够看到昔日的名城沃土,一点一滴从我等吏士的手中,重新恢复,潜就算再苦再累,又是与有荣焉,更何况,这也是河东郡府运筹帷幄、吏士们同心协力的功劳,我又怎敢单独居功呢。”
“河南地的田地、民生还是堪堪有所恢复,还远离不了河东的粮草辎重的输送支援,这一点,将军还是需要明了的。”
裴潜不好居功自傲,而是将河南的实际情况向阎行慢慢说明,阎行点点头,他知道河南地的恢复情况并不如愿,毕竟毁灭一座名都也许只需要数日的时间,但重新建造一座新城却远远不仅需要三四年的功夫。
更何况,眼下大河两岸还遭遇了严重的旱灾,河南地在未来的两年时间里,若是能够恢复到昔日的一点元气,能够自给自足,无需河东再持续的输送粮草,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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