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哗啦撞开了小韩的房间,床上床下,被褥里,桌椅缝隙处,房梁,每一个角落都被翻看过了,什么也没有。
崔鹭越来越看不明白了,不知道这群人在到底要找些什么。待想要问问归庄,看他那副神情,一脸不屑,知道也没好儿,便不再多言。
小韩倒是吃了一大惊,这种翻箱倒柜的搜罗所带来的刺激,猛然袭击了他之前的回忆。没考武举前,他天天的过的就是这种日子。每日里东躲西藏,在城市的边缘寄存。
坊市管理者每天都要与这种流民乞丐打交道,为了创城,为了领导构心中所想的干净整洁,他们,这些流民乞丐们,就得随时被驱赶。
可去能往哪里去,家乡淮南西路已经连年饥荒,除了自宫充当皇门内侍外,活下去的机会少之又少。家乡的前辈和同龄人都走了这条路。
小韩倒觉得,生就该正儿八经地生着。虽说普通民众的尊严早就被践踏得一文不值,但是犊鼻裈(短裤)还得留住。是男人就做男人,为了一口饭,作践自己不至于。
颠簸就颠簸,总好过脱了裤子让人乱摸。宫中充当内侍的乡达照顾同乡情谊,每日里接济一点,他才有了多余的精力考武举,当上皇家剑客。
“大人,什么都没有!”搜查的人说。
“下一间!”
一群人又手忙脚乱地撤进了崔鹭房中。崔鹭早就打开了门。
这次他们搜查得更仔细了,里里外外,一遍不行,再来一遍,再来一遍不行,就再来两遍,好像他们笃定这里有东西似的。
终于折腾够了,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确实没有东西搜出来。
那个官员恨恨地看了一眼小韩,脸上一阵讪笑,“我们走!”
归庄冷笑一声,斜眼看了一下崔鹭,转身跟在大部队后离去了。
崔鹭思绪有点乱,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莫非这事儿与小胡的死有关?
小韩静静地收拾着崔鹭的房间,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地慢慢擦拭。
“小韩。”崔鹭冷不丁地喊道。
“嗯?”小韩面容镇定地抬起头来,脸色苍白。
崔鹭努力回想着方才的情景,那个官员似乎与小韩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崔鹭有点疑惑地看着他,“你先回罢,我自己会收拾。”
小韩头也不回地道:“我再给你收拾一次。”
崔鹭不置可否,坐在圆凳上思绪纷飞。这件事忽然就变得棘手了起来,情势一下就张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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