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何当归苦恼地望着柏炀柏的眼睛,咦?这双眼睛怎么没有往日的熟悉感了,通常她看他的眼睛,他都会同样直视着她,怎么这一次,他会不自在地躲开她的目光呢?何当归皱眉问:“柏炀柏你从刚才开始就很奇怪,你不会又闯什么祸了吧?”见对方张口难言的样子,她不禁生气了,“你真的闯祸了?我都叫你少在罗府乱走动了,别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你到底惹出了什么麻烦?”
柏炀柏沉默片刻,不答反问道:“你特别讨厌风扬吗?巴不得他一辈子都不要在你眼前出现?”
何当归扬高一对眉毛,实事求是地说:“我讨厌的不是风扬本人,而是他背后的那个人,当然了,对于风扬那样的野心家,我自然也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以免被伞沿水浇到。”
“伞沿水?”年轻男子好奇地问,“那是什么?”风扬面具之下的常诺心道,呵,这丫头还是第一次打开心扉,跟自己讲出这么多的真心话,他定要称这个机会多多了解她才是。原来,她也是个带着面具过日子的人,这一位名为何当归的少女,对他隐藏了不少真性情呢。
何当归解释道:“从前我在地里干活,六月天娃娃脸,倾盆暴雨说来便来,一望无际的田野中又没有遮挡之物,于是我就站在有伞的农夫身后避雨,因为那时节的我非常瘦小,只要一个窄窄的边缘就够避雨了。可人家又不是专门给我撑伞的,不把我撵出去就够和善了,不可能把伞照顾到身后的我,时不时的,那伞沿边缘的凉水就像瀑布一样灌下来,把我浇得东倒西歪,隔天就要大病一场。”
常诺感到奇怪,问:“你怎么不自己带伞呢?”
何当归对柏炀柏竟问出这样的问题更感到奇怪,反问道:“我不是跟你提过么,我小时候寄住的那家农户是整个庄上最穷的一家,家徒四壁,家里什么都没有,当然没有雨伞那种奢侈品了。”
常诺打哈哈说:“呃,一时忘记了,我不打岔了,你继续说吧!”
何当归露出回忆的神色,慢慢道:“我瞧着别的穷人家都是自己编雨笠戴在肩上避雨,于是自己也编了一个不成形的斗笠,又从家里找到一个豁口粗瓷碗,将它们一起带去田里。只要逢上刮风下雨,我再也不去挤别人的伞,而是取出我自备的一套简易雨具,头上顶个碗,肩头披雨笠。虽然两样都不保险,碗经常滑到地上,雨笠也是漏雨的,可再也没有那种伞沿水浇下来,我也不再发愁下雨天会生病了。”
听完这个故事,常诺默然了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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