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的是他,你也这样冷落吗?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何当归对这样的指控无言以对,等他连珠炮一样放完了,才慢吞吞解释说:“一则这锅粥在火上煨着,越煨越香浓,再有两个时辰也是烫热的,待你醒了喝正好。二则我见你实在很累,耗的是肝气心火,也理解睡眠不好的人脾气特别的大,因此不敢惊了你眠。你要是想喝,我现在给你盛,你要喝吗?”
段晓楼满面气鼓鼓的样子,见了这样好脾气又体贴的何当归,他愈发有使气的底气了,偏头用鼻音说道:“你喂我。”
于是,何当归收了自己的汤钵,另找一个大茶杯盛了满满一杯子粥。这湖底的器具真是稀缺得紧,什么器皿都拿来当碗用,除了她之前用的一斜就几处漏汤的八褶荷叶碗,还有那和尚专用的紫铜钵盂,这个碧瓷大茶杯已经是最像样的器皿了。盛好粥,两个大鸡蛋放进去,几乎要满溢出去的一只杯子端给床上的段晓楼,他却不肯接。何当归就那么一直举着,指尖儿被烫红烫麻木,也不往床头或冰池里搁。
两人僵持一会儿,段晓楼又要求道:“喂我,像我这几日喂你那样,我都快变成你的调羹了。彼时你用得那么满意,现在轮到我用了。”说着,他竟红了脸,双颊染上霞彩。
何当归听他这么说,才想起来陆江北提过,确实有这么回事儿,一想到趁她昏迷的时候,段晓楼就在几个大男人眼皮子底下这样对她,高绝陆江北都不阻止,她心头一火,将大杯子往段晓楼左手中一塞,愤愤地说:“你爱喝不喝,我是囚犯,不是此间奴婢。”
段晓楼没料到她的反应不羞不怯,而是翻了脸,同时,他手里烫热的瓷器没抓牢歪倒了,一大杯喷香的“腊八望月粥”眼见就要贡献给床单,何当归抬手一扶,扶回他的手中。粥从杯中撒出一些来,浇到她的手臂上,她娥眉一蹙,匆匆撩开袖子察看,却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半天都不能回神儿。
“怎么了?”段晓楼自知犯了点错,态度没有刚刚那么拽了,改口问道,“你烫伤了吗?你还没吃饱吧,我来喂你,作为赔罪,怎么样?”一个“喂”字,含义无穷。而段晓楼的眼神热切如小兽,亮晶晶地看着她,满满的都是期待。
何当归回过神来,丢给段晓楼一个冷然的眼神,一句“好好吃,不许浪费”,然后决然扭头,一口气走到远远避开寒冰池的一个冰雕拐角处,掀开自己右臂的袖子察看,眸中是掩不住的讶异和困惑。
一颗红如血、娇艳如花瓣的圆圆的点砂,就静静地躺在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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