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轻叹一口气,心里滋味莫名。
孟善却因她这一声叹息而皱眉,仿佛能读懂人心似的,他如炬如电的双目锁定了她,沉声问:“你听见了?”
假如何当归什么都没听见,那她应该连“你听见了”是什么意思都不懂,第一反应就应该是满面困惑。可是何当归在孟善的注视下,有种无所遁形的慌乱,每个动作表情都很吃力。最后,她没能做出困惑的样子,索性也不装了,抬眸直视对方的虎目,坦然道:“没错,我身怀内功,耳朵很好使,一不留神就听见了。”然后又申明自己的立场,“我是孟瑄的妻子,无法承段大人错爱,我的下半生只可能在这座宅院度过。”换言之,出了这院子,她就只求一死。
孟善顿了顿,只说:“那番谈话,不可传出去,连小七也别告诉,否则依他的性子,非去跟安宁侯理论不可。”
何当归垂头应是,不知孟善是不是完全打消了应允段晓楼的念头,还是用假象来安抚迷惑她。为了让自己变得更有价值,贵重过一把钥匙,她说出了苏夫人的状况:“婆婆中了毒,但瓶子里的解药不是完整的配方制成,吃一丸就能缓解症状,压制毒性,但是三年后会复发。毒性倍于今日。我只是用银针封阻了她的心脉,还要请教公公,这解药给不给婆婆服用?”
其实,她是不想让段晓楼跟孟善谈得更久,所以悄悄扎了苏夫人的痛穴,使她恢复一些神智。苏夫人在昏迷中叫出孟善的名字,何当归就回头跟大丫鬟宗红说,婆婆她醒了,正在叫公公呢,快去喊了来,清醒时间很短的。宗红也听见苏夫人的呼唤,不敢耽误工夫,也没上前察看,就去回禀孟善。最终,孟善他们的交谈没能继续下去。
孟善暗吃了一惊,他以为苏夫人气息绵长,是因为服用了解药,原来还没吃药,只是针灸?
打开枕边的药瓶看一眼,药丸果然一丸不少,孟善也犯难了:“没想到罗川乌如此狠毒,解药里也动了手脚,现在秘密扣押了他,命他重做解药,你认为如何?”
公公大人不耻下问她的意见?何当归露出一个惊惶的神情,恭敬答道:“媳妇是这样的想头,假第一回就可能假第二第三回,就算再让罗川乌重制解药,防不住他还会搞鬼。到时,解药吃到嘴里,心中也不免犯个嘀咕。”
孟善看着跟前站着的小心翼翼的美丽少女,面上闪过一点类似笑容的浮光,问:“你也是罗家出身,又是医道奇才,难道不能辨清解药真假?”
何当归斟字酌句地回答:“一则,罗家从未流传过类似‘毒术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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