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目中还要攀升到多高的位置,又会做出什么不利于公子的事。“不行,下午一定要进城一趟,去廖府找小姐说说这几天发生的事……”熠迢自言自语地低头走着,跟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熠迢看时,吃惊地发现,来人是安宁侯段晓楼,还有左威卫将军廖之远。两人的脸色都漆黑铁青的。
调整了外交表情,熠迢说:“旗牌官熠迢给二位大人见礼了,二位虽有军职在身,可并不是我军中之人,不行文,不拜帖,就这样乍然现身我军中,恐怕不合规矩吧?军营重地,还是请二位……”
“孟瑄呢?”段晓楼一把揪住熠迢的领子,赫然打断他的鸟语。
熠迢毫不畏惧段晓楼,依然公事公办地说着:“我家公子没有侯爷这样清闲的福气,他连日操劳军务,身体抱恙,来军中的访客们如果没有重要公事,一般都是由我接……”
“孟瑄!那个死人在哪里?”段晓楼目光凶狠,就像吃人之前的熊罟。简单的问话出自他口,更像是在问杀父仇人的名字。
左旁的廖之远开口提醒:“你再不说,他就放火烧营,放水淹营了。”
熠迢顿了顿,道:“公子在午睡,二位大人想见他的话,容我先去禀告一声。”
“中军大帐在这边,对吧?”段晓楼直接问廖之远。
廖之远道:“孟家军的主将营都偏左,直走应该就是了。看,那座最大的……”
只闻“嗖”的一声,段晓楼推开熠迢,原地消失。
熠迢气恼地弹地而起,拍动裤脚的灰尘。廖之远看他一眼,悠悠道:“看来,你还不清楚出了什么事。那小爷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好了,反正都是七天前的旧事了,知道不知道都一样。”
“何事?”熠迢心中升起不祥的感觉。
廖之远启唇,慢慢说了一句话,正好有风经过,呼呼吹响。
熠迢拍灰的手停下,面上是无以复加的震撼,以及悲痛。反复念叨着,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
“咚!”
段晓楼踢飞了帐篷前的火栏架,火星漫天乱飞,他两个箭步直冲进帐里,“孟瑄,给我滚出来!”
孟瑄不像熠迢说的,劳乏于军务,正在午睡,而是手持一只小巧玲珑的金算盘,拨弄着清脆悦耳的节拍,滴,滴答滴。与之相合的,是床榻上穿着素衣、簇拥着一团豹纹皮毛作被子的女人。她面色苍白,连嘴唇都是白的,唇间横着一柄两寸长短的紫笛,吹出一段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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