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这才道:“今儿钟哥儿的生儿,宝玉说是要给钟哥儿庆生,这会子也不知去了哪里耍顽。俭哥儿也莫要陪着我老婆子了,我这晌午被知了吵得不曾入睡,这会子犯了困。左右都不是外人,便在家中耍顽一番,过一个时辰,咱们就开席。”
李惟俭与迎春的事儿,贾母自是知晓。此举分明是方便二人小聚,李惟俭不由得暗暗给贾母挑了个大拇指。
除去惜春这会子年岁还小,内中诸人,哪里不知贾母的心思?因是王熙凤就笑道:“这方才放了学,妹妹们还不曾歇息,我看都先散去吧。二姑娘若没旁的事儿,多陪着俭兄弟说说话儿。”
迎春羞涩着讷讷颔首,王熙凤又笑道:“平儿这会子还没回来,只怕库房还没处置完,我得过去瞧一眼,不然这心始终放不下。俭兄弟,我可就不陪你了。”
“二嫂子自去就是。”
当下鸳鸯扶着贾母去歇息,一众人等各自散去。王熙凤先行一步;随即探春略略与李惟俭说过几句,扯着惜春便走了;宝姐姐脚步犹疑,却也知此时不是说话之机,只得自行回返梨香院。
李惟俭与迎春并行而出,待自后楼行出来,遥见小花园里花红柳绿,李惟俭朝着缀后半步的迎春道:“二姐姐,你门前的桃树可曾开花了?”
迎春低声道:“早开过了呢,如今都结了小果子。”
李惟俭便道:“方才单顾着与大家伙说话,却是忘了喝茶……不如去二姐姐处讨一杯茶水喝。”
迎春闷声应下,若放在数月前,只怕还心中羞赧,只道李惟俭又要使坏。可数月不见,迎春自己也心下念着,因是半点推拒的意思都没。
这会子随行的除了碧桐,还有迎春身边儿的绣橘,司棋倒是不知为何不曾随行。
四人转过小花园,转眼到得迎春院儿前,李惟俭抬眼,果然见那桃树上结了一枚枚的小果子。回首观量,也不知二姐姐迎春想了什么,羞答答垂着螓首,面如血色,却是全然不敢抬眼看他。
入得内中,司棋这才自厢房里迎了出来。李惟俭观量一眼,却见半年不见,怎地司棋又长高了一截?
他在金陵李家老宅时,被大伯母梁氏催着量过,如今身长七尺有余(注二),换算成前世身高,大抵一米七六?这司棋依旧比其高了小半头,这般算来,司棋这丫头岂不是身量超过一米八了?
但见司棋面色惨白,许是天葵来了之故。见了李惟俭,顿时一双眸子好似能沁出水来一般,内中闺怨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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