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子人只晓得造战座船、战寻船、要不就是大型宝船,习惯了打铁造剑,你非要他弄个绣花针,这不是为难?”
萝涩不以为意,朝他眨了眨眼儿: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既然都在造大船,那捡些剩料儿,给我贴补几送小花船,不过举手之劳吧?”
梁叔夜不忍见她眼底的失落,虽然工部造出来的船,真的又笨拙又丑,与萝涩想要的花船,差得十万八千里。
女人要靠哄,这招他在七七身上百试百灵,于是,也试探着哄上萝涩一句:
“咱们往别处想法子,实在寻不到,再走造船所的门路——先吃饭吧?”
萝涩无奈,若有别处法子可想,她也不想薅朝廷的羊毛,实在是造船一业,如盐政一般被官府垄断啊。
民间即便有,不过几艘乌篷小舟,简陋的只能渡人过河罢了,最好的手艺造船匠,都吃着朝廷的俸禄,她不去不成呀。
不知是不是大姨妈快来了,萝涩心里窝着火气,噌得一声,从绣墩上站了起来。
“菜凉了,别吃了,放下筷子吧”
萝涩从梁叔夜面前,收走了几碟小菜,装进食篮子里,光留着他捧在手里的一碗粳米饭。
对上他无奈的目光,她轻哼一声,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话儿,不过脑子,便这么松口出来了:
“你贵人多忙,怕也指望不上,我再寻寻别处的门路,工部隶属六部,内阁总比你这个大将军说的上话儿些——”
此言一出,梁叔夜当即脸色沉下,他放下了手里的饭碗。
“你这何意?”
“没什么意思,只是天下路这么多,不必非在一条路上堵心”
“我叫你堵心了?”
“我没说你啊,你别对号入座!”
萝涩心里没底,这事儿本就是她使小性儿,耍脾气,她见梁叔夜认真起来,只好目色躲闪,可她面上又要强不肯服输,所以嘴上并不软下半分。
梁叔夜走到她面前,扳过了她的肩膀,迫使她正视自己——
“世人皆为利,外人谁肯费心帮你?往日见你精明的很,怎么今日脑子拎不清?”
这话说得萝涩不高兴了,什么叫脑子拎不清?
江岳言这人她是知道的,虽善弄权柄,但心中以黎明生计为己任,一朝夺权也是为了天下安澜,与梁家杀伐护九州,其实都是一个道理。
况且他与她尚有扶持搭救的情谊,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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