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禅宗祖师们经常随机用“这个、那个”之类的虚词来指代。
懵懵懂懂的婴行不知“那个”所指什么,稀里糊涂说道:“师父,它就是你,你就是它,难道可以分开吗?”
六祖意味深长地说:“如果不能分开,你就把它收回去吧。”
婴行拿着塑像的手刚想缩回来,六祖轻轻打了他一下,然后笑着说道:“这是勉强分开。”
一个能打你,一个在你手里,不就是分开了吗?能打你的,不就是“那个”的作用吗!不知为什么,怀让感到师父的手,是打在自己的心灵上,他不由浑身毛发竖立,大汗淋漓……
方辩是个伶俐汉,闻听师父如此言说,马上心有灵犀,道:“若是这样,就必须把塑像献给师父。一而二,二而一;不一不异,不异不一。”
六祖说:“我收下了,收下了。”
六祖拿着自己的塑像,与它相视一笑。接着,他对方辩说道:“方辩,你虽然掌握了活灵活现的塑像技巧,却不了解真正的佛性。”
六祖看到他茫然无措,启发他说:“佛祖释迦牟尼在《金刚经》中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这就是说,真正的佛是无相的,学佛之人不可执着于外在的形象而迷失了自心,我们礼拜的应该是自性本具的天真佛,而不是这些泥塑、木雕的塑像。”
方辩似乎明白了什么。
六祖的大手抚摩着他的头顶,说道:“方辩,你出家为僧,愿你永为人天楷模,永为世人的福田。”
宛若醍醐灌顶,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从头顶徐徐流入方辩的心田,像是菩提种子,在他的心里开着清凉灵明的莲花……
六祖将平时身上披的袈裟解了下来,郑重地赠给了方辩。
方辩手捧袈裟,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两行热泪活像决堤的溪水,尽情地、欢快地流淌着。
他从大雄宝殿走了出来,来到大殿一侧,用戒刀将六祖赠给他的袈裟分成了三份:一份披在了六祖的塑像上,一份揣进了自己怀里,最后一份,他用棕树皮小心翼翼包裹起来,深深埋在了地下。
然后,他跪在那个地方,双手合十,对天发誓说:“以后,若是有人掘土挖到此袈裟,那即是我再生于世。我将住持在这宝林寺,重建殿宇,弘传佛法。”
这天晚上,怀让整夜未曾合眼。他一直在思维“那个”。
他刚刚来宝林寺的时候,师父六祖问他:“什么样的一种东西来呢?”也正是从那一刻起,这个疑团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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