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枝乐得装傻,只做无事发生,把那乞元一行晾在都亭驿中。
而两府商议议和条件时候,她也全不搭腔,只等有人开口。
如此,便似双方博弈一般,终于这日大朝会上,一人持笏出列,大声道:“陛下,今次狄人议和,欲要求娶我朝公主,言之切切,毕竟两国婚嫁之事,却不好始终不做答复……”
却是鸿胪寺中一名官员。
赵明枝对其自然不会多做理会,龙椅之上的赵弘却是已经遽然色变,张口才要说话,下头已是次第响起应和声。
“臣附议。”
“毕竟北朝使团,若是长久置之不理,到底失之仪礼。”
“臣附议。”
随着阶下一个个人站出列来,赵弘已然反应过来,再去看张异,却见对方束手低头,并不发一声,而站在前班的两府官员,也无一人吱声。
可没有他们的支使,那些个人又如何赶当出头鸟?
“杨卿,依你之见,今次兴庆府和亲之事又当如何处置?”赵弘再坐不住,刻意寻了杨廷问道。
后者上前一步,道:“虽是两国之事,和亲也自古便是两国交好之举,但殿下毕竟金枝玉叶,嫁与不嫁,和与不和,却还待要再看殿下意思。”
他这一句,便是赵弘小儿,也觉出些微不对来。
什么叫虽是、但?
这样说话,好似把决定权交给了当事人,可话里话外,全是相逼意思。
——两国交好,举国重事,你嫁便是和,那不嫁,难道便是不和?
想转这个道理,赵弘本来才放松了两分的腿又绷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撞到了哪里,还是太过紧张,只觉腿肚子有些发痛。
他张口便要驳斥,只话还未出,便听一旁赵明枝道:“毕竟两国和亲,岂有那样轻易道理。”
“便似昨日尤翰林所言,世上无有向亲家讨要岁币的。”赵明枝声音穿过屏风,清清泠泠,在这殿中传得十分清楚,“便是我朝不计较岁币,而今太上皇尚在夏州,另有韩、王、胡、丁诸位相公拘于北朝,当要先做接回,再议亲事。”
这话一出,本来便无人说话的垂拱殿更是安静得吓人。
而还持笏站在前列的杨廷,哪怕养气功夫再好,此刻也难得地变了颜色。
接回了原来的皇帝,还能在三清山、五台山等地择一处清修,或是请当今圣上择地清修,可一旦接回来一众相公,又将如何安置?安置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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