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前次吃的那一桌子蒸菜,便十分难受。
卫承彦自觉已经半点不挑,可看几盘子乱七八糟看不出样子的肥瘦肉调了味道反复蒸不晓得几多遍,吃进嘴里肉味全无,只有膻味,又不能吐,一则浪费,二则天子面前,如何能这般失仪,可要是吃得进去,当真想呕。
他努力不露出勉强表情来,本想再问,一看那小黄门惴惴模样,把那话又咽了回去,暗想:明日开始便有三天休沐,凭他今晚东西再难吃,我一会寻个机会摸点子肉干出来垫吧垫吧肠子再出发,总能对付过去,出宫之后,再另寻吃的便算了,难道还能同个皇帝计较?
如是想着,卫承彦果然趁机抓了一把子牛腱子干条收到袖子里,被那黄门小心催着出门,上了门口马匹,一路快跑,不过未时末就到了宣德门外,还未下马,便见得对面一行数人方才下马,当头那个甚是熟悉。
他不禁张嘴,话到嘴边,又换了个叫法,道:“节度!”
前方果然就是裴雍。
兄弟二人当着外人面,也不多做什么交流,先后下马之后,一道进了宫门。
眼看被黄门带着越走越偏,既不是从前设宴的紫宸大殿,也不是垂拱殿,也不晓得究竟要去哪里,卫承彦少不得多做思量,前后左右看了好几回,不见其余官员,便挨向右边凑到一旁裴雍身旁,低声问道:“二哥,只请你我二人赴宴,其中不会有诈吧?”
他看裴雍看向自己,索性挑明道:“从前不是有鸿门宴么?眼下只我们两个,如若……啊!”
这一声“啊”一字两响,一响是被裴雍单手抓了胳膊往外拖,其力甚大,卫承彦只觉手痛,二响却是他足下一重,又做一凉,却是自己未曾看路,一脚踩进路边一个水坑里头,左边半只靴子都浸进了水里。
他低头一看,原来一条道上地面都湿漉漉的,因这几日雨水甚多,不曾全干,便又遇雨的,难免有几处坑坑洼洼,其实只要多扫一眼,便不至于走偏,奈何卫承彦心不在焉,便着了道。
幸而裴雍眼疾手快,将他一把拽了出来,而卫承彦反应也极快,未曾踩实就察觉过来,急忙抽腿,饶是如此,那水也早灌了进去。
他心中暗骂一句晦气,实在带着一脚水走路并不舒服,一会又是赴天子宴,连换靴子的机会都无,只能挨过这一晚,估计到时候脚都要泡皱了。
前后黄门听得声音,少不得过来问候,却也一时并无他法。
卫承彦一肚子嘀咕到得前方宫殿门口,本还有话想要问裴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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