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芝姑姑取了衣裳在御花园碰上了贺羡南,还未请安,便被他制止了:“姑姑不用如此,我正好去看母后。”
两人一道走着,秀芝姑姑刻意落后了半步,见着他那已经挺拔的背影,斟酌道:“三殿下一会说话可仔细着些,自从四公主和亲后,娘娘便郁结于心,一直都不太好,太子殿下又这样,更是不好了。”
他点点头:“我知道的,嬷嬷不用担心。”进了锦绣宫便见着皇后穿着常服坐在院子里,正在丫鬟的服侍下吃着早餐,见他来,也只是点头示意,贺羡南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打量了下四周。
竟觉得有些空旷,院子里的腊梅盆栽被移植走了,也没有别的植物摆上,原本院子里还有些小摆件,竟也没有了,整个凄凉空旷。
“母后!”贺羡南等她吃完饭,净了手,又擦了擦嘴角,才起身道:“儿子今日前来是想请求您陪着大哥他们一道回贺州府去。”
她望着他,只平静的道:“行知啊。”这两个字,似乎从未从她嘴里听过,一时竟觉得陌生不已,未转过神。
“母后这一生不过尔尔,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也庆幸你如今好好的。”她鬓边已经长了白发,挽起来的发髻都带着一缕缕银白,眼尾也爬上了皱纹,额头上也添了几道印痕。
也不过一段时间未见,怎么就感觉,她也老了呢?
月娘的死,林子漾和沈镜辞他们悲痛的神情刺痛了自己,让他竟无数次回想起从前的日子,想起了这几年,被困在深宫里的母后。
“母后,别说这些了,您准备准备吧,儿子带你和大哥他们一起离开盛京,去贺州府好吗?”他听不来她这样悲观的话,劝诫道。
“你听母后说完,盛京不平,你二哥心思多,可那又如何?只是我的观止已经这样了,可我们还有无限可能啊。”她望着他,眼神带着点点疯狂,情绪涌动着:“你父皇如今病了,撑不了多久了。”
贺羡南心里陡然升起不好的感觉,就听见她道:“你二哥有皇长孙!杀了他。”她癫狂道。
贺羡南坐在石缝上,四面八方吹过来的风都是冷的,刺骨钻心的疼,一颗心被撕扯得稀巴烂。
为了那个位置,连一个小孩都容不下吗?哪怕大哥已经这样了,可自己依旧只能是他手里的一把利剑吗?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工具人罢了。
月娘的墓碑就在林重伯与谢佳宁的墓碑旁边不远的地方,周围种着郁郁葱葱的梨树,树梢上绿叶间已经藏了不少青涩的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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