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出门了,驴在风里打颤,茶叶水一样麦黄的尿条就撒到地上,热气往上撞,等它解决完自己的事,拉它就不走,郝百声过来,从门后抽出根手腕粗细的干木棍,举起就朝驴屁股上打,驴咴咴叫着跳,“你干吗?吃饱饭撑的,人马比君子,你干吗要这样虐待牲口?”郝百通吼道。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帮他,倒帮出一身错来!”郝百声当院扔了棍子,“你不要拽它,你趴下去,凑它嘴边,和它好好商量商量,问它走不走,多会儿走!”郝百声拍拍手,出了院门。
郝百通拿着单层夹袄,放驴背上,牵着走,驴虽不愿意,磨蹭着走出院子,草垛那儿背站着人,吓他一跳,没等他上前,那人转过身子。
“你们这个家早晚都得散了,你看你三弟那张刻薄的脸,你大(爸的方言)、妈死了巴苦非要不分家,树大分岔,人大分家,老理,他们就琢磨不透,要是真的分居异爨,你就栽了,赶紧找个暖被窝的,要不然天放都没人管!”刘国正拿他真当半个儿子,“我的话不是放屁,你得听进去!”
“我这样的,不好找,怕天放受罪,不是人家身上掉下来的肉,人家不会真心疼!”
“不好找也得找,实在不行,焦原那边也行!”
“你就不要操这个心了,再说吧!”
“你不能这样悠了挂挡,你得振作起来,这样吧,我有个干女儿,在李胡庙,远是远点儿,哪天我抽空去一趟,当初你追子英可不是这样的,怕了?要有贼心长贼胆,懂了吗?”
“哎!”
“我走了,改天来!”
郝百通站在风里,泪水扑簌簌的。风抖动得厉害,人哆嗦得不行,焦原还在遥远的风沙里,一条沟,三个坎,还有条大河,河过北门,名字就现成的,北门河,是一条通江的河,河水湍急,响声暴躁,河水不动时,就结成冰路,可上走,可滑行,树梢光秃秃,不曾有一片叶子,沈家聚父子、夫妻之力,开了家合安堂,悬壶济世,独占焦原,外聘郝百通几人,分科室,手术做得,刀枪伤治得,妇科开得,声名远播,这会儿路上别说人了,连只麻雀都看不到。
郝百通信驴由缰,如果不是天放牵挂,他就会留在焦原,这个尾巴,就是一根拉他的线,挣不断,扯不开,风如刀刮脸,鼻子象虾不煮自熟,胡子多天不刮,象炸刺的狼牙刺,扎煞着向四周长,黑而硬,象猪鬃。是的,他需要一个象刘子英那样温婉可人的女人,这不仅是天放的需要,更是一个有过性经验、且被性折磨得体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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