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命,身心疲倦的他,哪有功夫听她聒噪,每每她要倾诉,要么敷衍她,要么就表现出不耐烦,“行了,行了!就你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一提,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明天哪里还有机会说,堆叠,不能消化地堆叠,就会压垮一个人,委屈的泪水无声垂落,这样的日子没法过了,一瓶毒鼠强喝水一样喝下去了,她又踏上了他的死妻之路。
坐在冰冷的坟地里,郝百通捶胸顿足,公狼一样哭嚎着,没有女人的家,早已经破碎不堪,可以后悔,但那个满心要做他妻子的人,永远埋在土里,阴阳相隔,他为何不能静下心来,听一听她说什么。三行鼻涕两行泪,头直接插进旁边的枯草里,“我罪孽深重啊!罪不容恕!百身莫赎,我郝氏百通何德何能,娶下这一位位妻子,她们皆因我而死,我该下十八层地狱!……”
从来没有对他动过手的刘国正,却扇了他两个耳光,“你混蛋呀!多好的女人,她为什么会选择死?你不该反省自己?你没救了!我怎么眼瞎把唐素英说给你?我曾经认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那是我眼瘸了!从今之后,你我就当不认识!”刘国正扭头就走。
回去后数日,刘国正一命呜呼了。
这事让郝百通震惊,怎么会是这样?自此他颓废无力。
否极终将会泰来,这样悲悲切切活过四年,这四年,就象漫长的冬天,经过一九二九的萧杀,加之三九四九的摧残,终于迎来五九六九,沿河看柳的日子,郝百通只是想不到:属于他的春天会接踵而来,好事不止成双,而且成三。
春天里,百花开,开得海海漫漫,溪水潺潺,野鸭子凫水,呼扇着翅膀,拂堤杨柳醉春烟,那样的春天,想不醉都难,胡子邋遢的郝百通,在夕阳迷离里,骑着驴,也象驴一样瘦弱,景色虽美,美不胜收,可他拒绝大自然馈赠,象木头人一样机械动着,两个狼崽子一点儿也不省心,有时间就闹腾,要不是还有个妈,他住的地方,就是狗窝,脏兮兮不说,还胡乱堆叠,心乱心碎的男人,就活成个木头人。
“嘿!土头木马,听说你长个驴一样乌黑溜长的东西,象虎的东西一样,上面逆生着倒刺,真的假的?唬人的吧?还听说你专事克妻,怎么个克法?克一个给我看看?”好嘛,臭名昭著到这样,连个寡妇白莲都敢拦路劫色了,依在一棵树上,半翘起二郎腿,嗑着瓜子,把一剖两半个的硬皮,往他脸上吐,硬皮有尖,是尖钻人,这女人三十不浪,四十浪,刚过三十九岁,虚虚爬上四十岁的坡,就想在浪头上兴风作浪,头发刚梳过,上过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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