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霉的幸灾乐祸的光。
“我很失望。”
顾怀的脸色淡淡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讥诮:“我曾经觉得你很聪明,事实证明你也很聪明,但世事从来都是这么奇妙,有时候太聪明了,也不好。”
仔细看去,低着头的小皇帝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他彷佛想去牵顾怀负在身后的手,可又没有勇气,只能怯怯地道:
“叔父,我错了...”
“身为皇帝,回到了充斥着忠诚于他的臣子的京城,多了些心思,并没有错,”顾怀说,“唯一的问题是,不应该暴露得那么早。”
他朝着下方跪着的百官微抬下巴:“这些天我闭门谢客不上朝,既是在等他们,也是在等你,南下的路上我曾经在你面前说过很多次关于迁都的事情,你知道我的底线是南北两京,事实上如果你这次表现得足够成熟,足够理智,那么我会选择让你留在汴京,只把北平定为北京,在那边重新搭出来六部的框架,从此南归南,北归北,既不是划江而治,也不尽求归于朝廷,只要一个能够让所有人都安心的名分。”
“但你在北境待了那么久,明明知道我的性格,却在看到了百官的态度,百姓的态度后,以为足够让我主动让步,就好像之前那些年里,我忍下那些弹劾我的奏折,充斥朝堂的猜忌一样,”他转头看向畏缩的赵吉,“你觉得你那声叔父叫得心甘情愿,你觉得偌大京城总会有人出头,你觉得自己足够聪明无论结局会是什么样都不至于让我迁怒于你,但事实证明,你没有想过这是我给你的最后的机会。”
小皇帝怔怔抬起头。
“我不能把你一直养在身边,你是天子,终究要亲政,辽国一日不灭,我就一日不能离开北境,所以我必须确认在我北伐的时候,你,或者你在的这座京城,会不会拖我后腿,”顾怀说,“迁都既是必要,也是我想看看如今的大魏到底有多少人是在真正地为这片江山考虑,而答案让我很失望,看看这些引用圣贤书里语句,满嘴仁义道德的人,他们真的不知道对于现在的大魏来说迁都是唯一避免南北割裂的办法吗?不,他们知道,他们甚至比所有人都清楚,可他们就是不愿意。”
顾怀看着他:“包括你也是,你也很清楚,我之所以没有成为这片江山新的主人,不是我不能,而是我不想,你大可不必防备我,如果说这偌大朝堂还有一个人值得你信任,那么一定是我,因为我虽然不信奉什么为臣之道,但我有自己的底线--然而你终究还是在尝到权力的滋味,以及听到许多人在你耳边喋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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