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不辩解。
须发花白的姚雷上台叫张滑松手,钱凯保住了耳朵。
“手拿开!听着!”钱凯跪着将捂在耳朵上的血淋淋的手拿开,一脸讨好。
“你你你!把我害得好苦!辛丑年你害死我家好几口人!”长竹子烟竿的铜嘴猛敲脑壳,“你该死!你该死!”
钱凯趴着猛磕头,以期再敲会敲在背上,孰料这一来后脑勺满是葡萄大的包,额头又磕起两个核桃大的包,头都要爆裂了,满戏台打滚,仍追着敲。
秩序大乱,洪范担心姚雷跌倒,示意将他扶下。
记录的封四妹拉着问他辛丑是哪年?人怎么害死的?他挣开:“没啥,都在诉!我诉得刁么?”
轮到诉李文武的苦时,李文武跪着被提起,捆绑扎紧,没等再跪下,副根孙尖上来踢翻,按住就打。
娘次日知道了问:“我儿,苦又不大,为啥打一地的血?”
“娘,打他的威风么!”
“说他腰弯得都跟虾子一样。”
“娘,是打他过去的威风。”
“过去,那年你和张滑抓了丁,每月的初一,我们两家的门上都挂了一吊钱,不晓得是哪个挂的。有个月初一一大早,我就在门缝缝守着,才晓得是李文武挂的。”
“唉,娘,你呀你,就记得人的好,记不得人的恶!”
斗到半夜,洪范召集农会骨干决定“送走”名单。众皆疲惫不堪,很快定了“送走”赵洪奎、钱凯、李文武,及四个泡水井的。张宇、洪范始终未置一词。
记录的封四妹眼泪刷刷掉在纸上。洪范拿过道:“这个要存档的,你腾过!”
腾过又是湿的,就算了。
封土出来突然说屎胀,将名单交给洪范。
洪范不满地又递给了封四妹。对着寂静的场子,声音干脆:“由记录员宣读名单和罪状!”
张宇顿低声下令:“换个人读!”
洪范一愣,惊见封四妹面如白纸一脸苦像,继之紧闭双目小身体往下倒,被张宇交给两个妇女,搀下去了。
洪范扫了扫周围,一时难以找出个识字的,只好“咳,咳!”清清嗓子,越俎代庖用钢锉般有力的声音宣读。
李文武、钱凯当即瘫了,由人架着。
赵洪奎被捆着,在地上蜷成个血球。他这时忽打个滚翻起来,声嘶力竭道:“老九,你过来!你是个人的话就过来,我跟你说句话!”
封土作为佣工掌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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