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的话,不只是徐望月,裴长远亦是有些吃惊。
他抬眸看向赵氏的目光,隐隐泛着泪光。
当年他被刘氏送去侯府,让他对赵氏喊一声母亲。
年幼的裴长远心中对这两个母亲,就都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了。
他一直讨好赵氏,是希望她能带自己再好一些,给自己的东西再多一些。
真心的确有,但并不多。
至于赵氏对自己极好,裴长远也总以为这份所谓的母子情深只是替代品。
可自从裴长意回来,裴长远便隐隐觉得,赵氏待自己一如往昔,甚至更好了。
她似乎是觉得把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还给了裴长意,对自己反倒有一丝愧疚之心。
裴长远不明白,他本就不是她的亲生儿子,更不是侯府嫡子。
裴长意既然回来了,把世子之位还他,把母亲还他,把一切都还他,都是应该的。
怎么赵氏心里,反倒对他愧疚上了?
那时裴长远以为这不过是赵氏伪善,怕旁人说她。
但到了今时今日,赵氏已经听孙氏说出这番话来,她不可能不怀疑自己的身世。
饶是如此,她却还是为自己着想,裴长远不得不相信,赵氏待他是真心的。
裴长远也不知此刻自己内心是什么想法,他的亲生母亲刘氏向来待他不闻不问,把自己的儿子送走,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但养母却待他这般好……
徐望月站在一旁,不经意间瞟见裴长远的神情,大抵能猜到他心中所想。
无论如何,赵氏带裴长远是真心实意得好。
徐望月如此想着,伸手握住了裴长意的手,一双水灵灵的眸子转了转。
她没有开口,言下之意却不言而喻。
如今裴长意有了自己,有她腹中骨肉,赵氏的母子情深,不要也罢了。
裴长意嘴角微微勾起,不着痕迹地对徐望月点了点头。
见赵氏望向了自己,裴长意开口说道:“母亲不必担忧,长远殿试一事我已安排妥当,待父亲下葬,就让长远启程回京。”
听到裴长意这么说,赵氏面上的神色稍稍舒缓。
上一辈的事,她如今也不想再追究了。
时至今日,裴长意和裴长远兄弟情深,她心满意足。
若他们二人当真是亲兄弟,也算是锦上添花。
要说心底毫不介意,自然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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