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平清由屋行至外头一瞧,见他二人分作一怒一悲之色,不免一惊。急问道:“此是那般,莫不是回时途中又如前时遇甚无理之徒?”李金凤稍平怒息,回道:“正是遇着此等人,然非回途所遇,是于塾所处遇之。”平清听他这一番话语,心下已是猜着几分。便道:“且先进内叙谈,莫于此地,若叫祖父等知晓了甚为不便。”金凤便拉着玉春同平清一并入屋去。进得屋内几人择座而落,朱平清复问其道:“你等于那处逢着甚事,以至动此肝火。可是有别家子弟欺辱玉春否?若有此者,讲来交于我处置便可,他便是官家也自去议理,何消亲受恼火。”孙玉春忙回道:“吾同彼处众学子皆相平无恶,非有那个欺辱。”平清道:“既是恁般,定为那好怒甚严的学师所致。”李金凤于旁又起怨道:“正为该等彘才,仰仗由县衙内出,接此塾师一职,那神气恨不得直过皇上。”玉春闻至此心下屈酸不觉又涌涨而上,将脸垂下以巾揩泪。平清见状忙慰劝一番,对李金凤道:“先前我亦会过那塾师,倒真如祖父所言那般。然学师教之所严乃为平常,却不知此者如何行肆言狂,害得这般气恼?”李金凤正待开言欲讲,又瞅望玉春一眼,观其并无所说,便将方才等事尽详所叙。
原来那李金凤如往般行赴塾所,见众学子皆已散学,便于外候着玉春,然候得多时,不见其出。金凤心下生惑,便行上前去至门首处,透窄隙朝内望之。正见孙玉春立于一处,那罗自斻在前言斥。李金凤见此暗自思道:“此定为春妹妹不知因甚等小事恶得此人,我且看那厮如何。”忽闻那罗自斻喝道:“别之学子尚可做得,如何偏你做不得?”玉春闻他忽声高喝,受一大惧,忙释道:“只因昨日祖母贵尊有恙,前望慰伴,又因心下久挂,不意竟将老师所布忘却。”那罗自斻又道:“今日你这等话语,明日他又另等话语,照此而下,我倒也无消教了。”玉春又连道:“非学生违逆老师,实非有意所为,卑恳老师容怜则个。”罗自斻又道:“且不顾你有意无意,你便是有意为之亦是仗你乃大户人家所出,觉我待你必得照怀。你却是甚思差了,莫说你处乃一厚家,便是那等高官子弟,我亦是如此所待。我先前衙内为职可惧得那个?别个或有所忌,然于我前头妄觉如此。我今若怜你,日后余之学子顽闹无法,更管他不得。”玉春尚待以言辨之,不意那厮已怒目圆睁,近前直起一腿,将旁那桌踹得甚响,摆之书笔皆都落地。玉春已骇得半言不敢出,身子丝许不敢挪。那罗自斻又出言喝道:“竟尚敢欲言惑辩,你择日补过二十篇来。”玉春听至此已是心冷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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