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矢,堪称忠勇。”
嘉靖看着他,似乎想看出他说的话里有几分是真诚。
徐阶知道应该将头抬起来了,恭迎询望,满脸都是真诚。
嘉靖便不再看他,又拿着那面单面圆花镜对着捷报一行一行看着,嘴里又突然冒出一句:“那赵贞吉算不算得猛士?”
这便不好答了,徐阶想了想,斟酌着回道:“回圣上,赵贞吉只是给前方供给军需。”
“前方是胡汝贞,后方是赵贞吉。”嘉靖依然在一行一行看着捷报,“他们的名字中都有个贞。贞者,不二也。对此东南二贞,你怎么看?”
庙堂的大学问就在应对,徐阶的学问此时显露出来:“回圣上,孔子曰‘凤兮凤兮’,终是一凤。胡宗宪对大明对皇上是不二之贞,赵贞吉对大明对皇上也是不二之贞。”
嘉靖:“但愿二贞不二,外除倭患,内肃吏治,东南不再生乱子。”
徐阶只好又把头低下了:“皇上圣明。臣启奏皇上,内阁是否立刻准赵贞吉之请,票拟一份给前方将士请功的单子?”
嘉靖:“有功便跑不了,也不急在今日。当值去吧。”
徐阶后退一步跪了下来:“臣遵旨。”磕了个头爬起退出了精舍。
嘉靖不再看那份捷报,将单面花镜往捷报上一搁,出神地望向了蒲团旁那口铜磬。
两个锦衣卫被黄锦领着走到了大殿通往精舍通道的纱幔外边。
黄锦站住了:“你们先在这里跪候。”
“是。”两个锦衣卫轻声应道,立刻跪了下去,趴在那里像两块石头。
黄锦手里捧着那封急递向精舍那道门走去。
平时伺候嘉靖,黄锦都是身着便服出入精舍,一如家奴里外忙活,进出也就无需见面就拜。今日因是廷事,他穿着秉笔太监的大红朝服,双手捧着急递,走进去便欲跪下,可猛一见嘉靖便是一惊:“哎哟,我的主子万岁爷,这个活怎么能让主子干!”说着慌忙将那封急递放上御案,奔了过去。
嘉靖这时竟蹲在蒲团之旁,用一块雪白的淞江面巾正擦那口铜磬!
黄锦奔过去了,嘉靖却仍蹲在那里擦着铜磬,黄锦慌忙撩袍跪下:“主子,主子,让奴才来擦吧!”
“杨金水押进宫了?”嘉靖只是挪了一下身子,擦着铜磬的另一面问道。
黄锦便只好跟着膝行了两步,一边伸手去讨那块面巾,一边答道:“是。杨金水在巳时初押进的宫。主子,让奴才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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