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这个人就是刚峰兄任淳安知县时那个杭州知府。”
海母想起了:“高知府?后来被抓到京里又被罢了官的那个翰林?”
李时珍:“正是此人。”
海母:“这个人汝贤倒是常常称道他,说他有才。难为他,做起生意来了。”
李时珍:“士农工商,总得要干一行吧。这个人做官不俗,经商也还公道。太夫人、嫂夫人放心在这里住着就是。”
海母:“既然李太医和汝贤都看好他,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只是不要给人家的家眷添麻烦才好。”
说话间已经穿过前院,便看见两边都是高大的织坊,只听见里面传来轰鸣的织机声。
那管事见海母又有想进去看的意思,连忙说:“太夫人、夫人先去安顿下来,回头小的陪你们来看。”
说着一行又穿过了后院,走进了一道回廊,转了个弯,便觉得豁然开朗,海母又停了步,海妻也跟着停了。只见这里楼台亭榭,曲水回廊,竟是一座庭院。
海母望着这一片在画里都没见过的地方又不愿往前走了:“这就是安排我们住的地方?”
那管事笑着:“就是这里。”
海母的脸沉下了:“这么贵气,可不是我们住的地方。”
李时珍又要解释了:“江南的庭院都是这样。这里不同的就是前院染织,后院住人。我来南京就常住这里,我愿意住的地方,太夫人尽管住就是。”
那管事接言了,满脸堆笑:“我们家老爷和夫人听说太夫人、夫人来高兴得不行,特地吩咐了一定请太夫人和夫人住这里。你老要是不住,小的们可得要受责了。”
海母又和媳妇对望了一眼。
那管事:“我家老爷和夫人正从淞江往南京赶呢,今晚就能到。太夫人真不愿住这里,见了他们后可以商量再搬。”
海母又望向了李时珍:“今天四月十四了,汝贤说他五月初就能到南京。李太医这一个月内不会走吧?”
李时珍连忙答道:“不走。我等刚峰兄到南京后再走。”
海母骨子里其实也是豁达的人,便对媳妇说道:“既然李太医也住这里,打搅人家也不过一个月,我们就住这里等你丈夫来再搬吧。”
海妻:“但听婆母的。”
“这就是了。”管事高兴地附和着,“过桥了,来,我搀着您老走。”
管事搀着海母,雨青搀着海妻,四人往前几步登上了水池上的一座小石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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