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珍望着一老一孕慢慢登上石桥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黯然地抬头望向了北面的天空。
五十岁的儿子,在海母的记忆中,从来就没有对母亲说过一句谎话。可这一次儿子对母亲的承诺将成为永远不能相见的等待。转眼到了五月初五,朝廷的清流理学之臣已经聚集在都察院大堂,奉命在这一天驳斥海瑞在奏疏里攻击皇上的言辞,然后论罪。
都察院大堂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摆设过。没有大案,没有椅子,两侧只在地上摆满了一排排的坐垫,就连北墙平时摆大案的地方也只在地上摆了四个坐垫。
徐阶领着李春芳、高拱、赵贞吉率先进了大堂,在北墙上首的四个坐垫上坐下了。
都察院的御史,通政使司的给事中,翰林院国子监的文学之臣排成两行鱼贯步入大堂,分别在大堂两侧的坐垫上找到了自己的位子,都坐了下来。
左侧第一排的第一位就是那个曾经率领群臣上疏遭受过毒打的国子监司业李清源。
左侧第一排的末座上竟是昨夜赶到京师满脸风尘的王用汲。
陈洪带着一群太监也来了,却没有进入大堂,而是在大堂门口两个太监摆下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定在辰时正驳审海瑞,辰时正显然到了。王用汲的目光望向了大门外。
两侧的官员们却把目光都望向了坐在北墙正中的内阁四员。
李春芳、高拱、赵贞吉都望向了坐在中间坐垫上的徐阶。
徐阶望了一眼大门外的太阳,望向了坐在大门口石墩上的陈洪:“陈公公。”
陈洪依然定定地坐在那里:“阁老。”
徐阶:“辰时正了,是否应该催催,那个海瑞该押来了。”
陈洪:“不急。海瑞什么时候押来还得候旨。”
又改成候旨了,众目相觑,只好等着。
陈洪的目光也望向了渐渐升高的太阳。
狱中不知日夜,只有通道石墙上的灯在泛着黄光。
大牢通道墙上油灯弱弱的光反照进海瑞的那间牢房,隐约可见四面石墙半地稻草,依稀可见镣铐锁着的海瑞的身影箕坐在那里。
海瑞在前一天便被告知,今日辰时要去都察院大堂接受驳审,这时已然早起,闭目在这里等候押解。
长期在黑暗中的人对光的反应都十分敏感,海瑞这时虽闭着眼却很快感觉到有一片光亮渐渐强了起来,接着听到好几个人的轻步声向这边走来。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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