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了,担心宫里宫外勾结了不忠主子。几个月下来奴才都问明白了,除了王用汲,没有人跟海瑞有往来。包括黄锦,不过蠢直了些,当时顶撞了主子,其实也并无吃里扒外的情事。奴才一并恳请主子,把黄锦也放了,让他依旧来伺候主子。”
嘉靖这才笑了:“凭你这点道行都降伏不了,朕早不要做这个天子了。借着海瑞的事在宫里整吕芳的人用自己的人,朕告诉你,吕芳伺候朕四十多年,从来就没有自己的人。今天你能猜到这一点,就还有药可救。传旨去。”
陈洪:“是。”满头的汗爬了起来退了出去。
嘉靖望向陈洪刚才跪的地方,见那一块都湿了,可冷汗这时也从自己额间流了下来,一阵眩晕:“黄锦,拿药来……”
陈洪进殿时瞧见的那个背影果然是黄锦,不知何时已被嘉靖赦了,而且当即叫了回来,仍在玉熙宫当差。
这时黄锦捧着药从精舍门口进来了,一脸的淤青,走路时一条腿还跛着,看见嘉靖满脸冷汗,急忙瘸拐着奔了过去:“主子!”
“慢点走。”嘉靖强撑着兀自关注着他,“当心摔着。”
密召李时珍进京的旨意七天后就到了南京。李时珍要走,海母便不愿意再在高府留住了。何况此时海瑞承诺五月初会来南京的时日已过,也无有平安书信禀明来由,海母毕竟也是心地极明之人,并不向李时珍等人打探,决心带着儿媳回海南老家去。是福是祸,总得将海门的后嗣带回祖宗之地平安产了。
“太夫人!太夫人!”高翰文宅里的那个管事在后院进入前院的门口对着海母跪下了,“你老和夫人要这样就走了,小的这只饭碗也就丢了。等一天,最多等两天,小的这就派人请老爷和夫人回来。你老见过老爷、夫人再走!”
海母右手拄着杖,左肩上挎着一个包袱,左手还拿着一把雨伞,被那管事跪挡在那里。
海妻肚子已经大了,被那个哑女雨青搀着,左肩上也挎着一个包袱,站在婆母身边。
最为难的是李时珍,身上也挎着药囊,一个随从挑着一担木箱,站在他的身后。
作坊前院的踹工、染工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全都望着他们几个人。
那个管事跪在那里抬着头:“有哪些伺候不周到,或是有哪个下人给太夫人、夫人脸子看了,告诉小的就是。太夫人大人大量,千万不能这样就走。”说到这里他急着转过头向两个工头模样的人喊道:“还不过来帮忙劝住!”
一个踹工的头、一个染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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