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断发之辱更胜于断头。
曹休的斥候也的确打探到了周鲂在孙权的尚书郎逼迫下被迫断发自证的情报。
一连七封投降信再加上人质董岑邵南,以及周鲂受的断发之辱,曹休再也按捺不住出兵的欲望了。
“于文则,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若等孙权准备充分后再伐合肥,我等就只能被动应对了。
我分你三千兵马守平春,我亲引大军前往鄱阳接应周鲂,这次定要夺下江东,以成万世之名!”
庞大的利益已经让曹休已经红了眼。
于禁心惊不已:“将军,不可大意啊。倘若刘封故技重施奇袭平春,又当如何?”
曹休大笑:“我又岂会不知刘封阴谋?
虽然不知道刘封用了何种手段让孙权甘心去打合肥,但平春与石阳也是不同的。
昔日石阳距离夏口太近,故而刘封可以自柴桑沿江而返对石阳发动奇袭。
可平春离得远,我去柴桑需要二十余日,刘封引兵返回再奇袭平春同样也需要二十余日。
如此漫长的行军时间,我又岂会觉察不到?
更何况,只要你守城不出,刘封以疲兵来袭,又如何能轻易攻下平春?
他要敢来,我就敢折返平春,再调寿春之兵沿淮河西上,前后夹击,让他有命来没命还。”
曹休又大笑一声,道:“我笑那刘封少谋,关兴无智,自以为给你送几封信又派人去洛阳散布流言,就会让我猜疑你,继而阻我出兵。
我乃曹家千里驹,岂会是心胸狭隘之人?
刘封关兴不识我手段,妄加揣测我的器量,从他们用离间计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落入我的算计了。
一个贩履之徒的假子,一个卖豆小贩的儿子,也就会点小伎俩罢了,如何能与我相提并论?”
听着曹休的自吹自擂,于禁不由脸搐。
你没猜疑我?
你心胸不狭隘?
你没中离间计?
刀都架我脖子上了,你跟我谈器量?
“将军——”
于禁还欲再劝。
然而“将军”两个字刚开口,于禁就遭到了曹休的呵斥。
“于文则,我才是征东将军!”
“守好平春,若是你丢了平春,坏了我夺江东的大计,我必斩你!”
见曹休不再与自己商议,转身即走,于禁的脸色也布满了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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