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正要踢开宫殿的大门,背后却有一朵绚烂的大花绽开。
再下一幅,深宅大院,华堂的墙上一个大洞,塌了半边,无数人惊惶奔走,一位男子被人用藤床抬了出来,下半身鲜血淋漓,手里还拎着个药箱。
再下一幅,一人在山野间行走,头顶极高的云层之上,隐约有什么东西探出一线,一个黑色的东西从高处落下来。
最后一幅,鳞次栉比的街道,无边无际地延伸,一道光,从街道的这头,飞向街道的那头。
除此之外,这幅图上,没有人,也没有其余任何场景,就是这道光,凌厉,笔直,跨越遥远的距离,携着无穷的杀机,不知去向为何,却令人心生惊怖。
这也是画得最好,最清晰,最细致的一幅图。
铁慈盯着那道光,那么远,那么远,这道光跨越这么长的距离,是要去哪里?
不知为何,她明明没有见过这图上所有怪异的东西,却在心底生出了极大的恐惧感,像看见命运中某些最为可怕的谶言,写在故纸中,一翻开,便石破天惊。
端木在屋外道:“你身上有池凤郦的内力,你最起码见过归海夫妻,看见第二幅画么,认出来了么?”
铁慈心想就您这画功,归海生夫妻当面比对也认不出来。
她沉默了一会,道:“这里的,是三狂五帝?”
屋外,端木沉默了一会,柔和而冷淡地笑了笑,“这个称呼现在听来好陌生。”
“这是他们……受袭瞬间?”
又是一阵沉默,端木道:“对。在短短数日之内,这八个人的下场。”
“归海生夫妻和宣琼被怪船撞落大海;尘吞天在沙漠中被追击;毒狂的毒没用上,自己倒被熏哭了;医狂被砸断了腿……还有几位,我辨不清。”
端木缓缓道:“山野间行走的是我,其余三人……”他顿了顿,才道,“那一男一女,是同门师兄妹,死于一种奇怪而强大的武器之下,一声炸响,巨花绽开,粉身碎骨。至于最后一张图……那道光,我亲眼看见它忽然出现,瞬间跨越数里之遥,射入……他的后心。”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我早点遇见你就好了……我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这话说得暧昧,铁慈却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指如果早点遇见她,复制了瞬移之术,说不定能追上这道光,救下他的好友。
但铁慈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她的瞬移,也无法像这道光这样,跨越这么遥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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