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和离书。
那是承天一十九年的冬天,南生不死心跑到洛阳城,他想问个清楚。
成亲当日,陆云华身穿一身大红嫁衣比嫁给自己那日还要华美,高贵,宛若九天下凡的仙女,说出口的话却如刀锋利剑,让他满腹的话尽数咽下去,再也没有出口的机会。
“施南生,你能给我什么?你连我这身嫁衣的钱都拿不出,你拿什么养我?凭什么娶我?”
言辞讥讽,字字诛心。
是啊,他不比沈浪,家中更是一贫如洗,连进京赶考也是处处受挫,试卷被人更换,状元之名转眼就成了沈浪。
告示牌上张贴的试卷,明明是他所写被成了沈浪的成名之作,最后连妻子也成了别人的,他施南生这一生何其嘲讽?
凉风习习,带着刻骨的寒意,吹得他遍体生寒,他愣直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陆云华愈走愈远的背影,直到余光瞥见站在门口看笑话的沈浪。
沈浪揽过陆云华的细腰,恶狠狠地说道:“快滚吧,别脏了我沈家的地。”
一时间,南生脑海里全是那句话,快滚吧,别脏了我沈家的地……
他一动不动,宛如一尊石像,就那样看着俩人,目光如炬,看到那身大红的嫁衣忍受不住,似乎看到她眸光闪烁,似有千言万语,数不尽的苦衷,但她却什么都没说,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直到朱红色的大门欢哐一声合上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听闻她的父亲当即罢朝归乡,是以这把火没能烧到他身上,新帝登位便着手处置官官相护的贪官污吏,预谋造反、结党营私的大臣,而沈家这几样都占齐了,这把火忘了谁都不可能忘了沈家。
沈家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除了陆云华无一幸免。而荣帝惦记着她父亲曾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唯恐寒了老臣的心,特意下旨允许与之合离,更是封了个郡主当当。
一时间,陆云华成了京城人人争相抢夺的妻子人选,所谓娶得陆家小姐,奋斗十年少。
可这一切又与他施南生有何关系?
彼时,南生还在家悠哉悠哉的晒着太阳,吃着美人亲手做的糕点,饭菜。
这个美人自然是君子迁,自从那日被扯下遮羞布,他愈发不要脸,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堂而皇之的住进南生的小破院,时不时挑几件朝廷趣事说与自己听。
后来,陆云华开始有意无意的路过南生家那间破院子,大有与他有旧情未了,再续前缘的趋势,并在后院逮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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