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举将奏报收起,略一沉思,恭请二位入座,只言道:“新兴王、汝阴王,臣看此事尚有解.”
石琨忙问:“哦,张太尉老成谋国,想来必有得解之法,且说来听听。”
张举挑动其厚重的眉毛,说道:“老臣以为,如今诸侯纷乱,天下板荡,各方豪杰并起,冉闵此时称帝众矢之的。”
石琨只一沉思,却是渐露喜色,言道:“不错,太尉所言甚是,想那冉闵虽据有邺城,然其所据者不过数郡之地,却如此枉自尊大,称帝。看来其人狂妄之极。”
“汝阴王所言甚是,如今冉闵势虽大,但所依凭者只乞活军一汉军尔,我赵国之中,羯,氐、羌、匈奴,四夷共处,冉闵“杀胡令”一出,胡族必不能相助,如此我襄国可得赵国诸部族之利,此冉闵一失也。”
石琨点点头,石祗也渐渐恢复气色,示意左右上茶,让张举慢慢讲下去。
“今晋室远窜江表,孤儿寡母,国势衰微,然汉家正朔皆在晋室,天命未改,冉闵骤然窃居帝号,三吴之地,荆扬之民不能使,汉人亦是混乱,不知谁为正朔,此二失也。”
“冉闵本无懿德,好乱乐祸,先帝壮其骠勇,收其入军前效力,然其不顾念旧恩,弑杀天子,屠戮宗室,人神共愤,可谓罄竹难书,残暴至此,我赵国境内人人皆可讨之,此三失也。”
石祗闻张举之言,心中大安,笑道:“张太尉果有见地,孤心大安。”
石琨在旁进言:“王兄,所谓师出有名,王兄当速速登基,以向世人昭示我石氏王族尚未绝嗣,赵国大位尚未旁落。此后当奖励士卒,发布召令,引各路诸侯兵马共讨冉闵。”
石祗此时却是有点犹豫,“今我襄国,兵微将寡,以何为凭?不如让城别走…”
“王兄!”石琨大急说道,“今我石氏子孙凋零殆尽,如今只剩你我二人,若再不发奋振作,就眼睁睁看着我历代先帝的功业毁于一旦吗?”
张举亦言道:“新兴王,汝阴王之言,言之有理。大王若是一介闲野村民尚可苟活一时,然前朝王孙,冉闵定要斩草除根,今举义是死,引颈就戮亦是死,同死,当举义而死。再说事在人为,臣以为大王不日将复归邺城,光复社稷。”
“不日将复归?”石祗听此说辞心中却是大疑。
“如今冉闵虽已登基,然胁迫裹挟者亦是甚多,臣与李农有旧,当年若非臣通风报信,李农早已身首异处,臣愿派说客,劝其反正,当不追其过,此为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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