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在肃州卫不好的回忆,赛马输了一千两又遇上瓦剌围城,他被吓得屁滚尿流,解围后便匆匆回了甘州,再也未见过这屡次抢他风头的包元乾。
“哼!”窦钦一甩袖道,“莺莺不必理会他,且随父亲与宋侯前去便是。”
崔莺莺点点头,只是话虽听了这眼神还是时不时地往包元乾那处看去。她是知道包元乾往日只是个小卒,就算当了总旗也非官身,是没有资格着绸缎锦衣的。
但如今包元乾的神态气质似乎与往日云泥之别,网巾束一单髻,青色曳撒被江风吹拂而动,脚踏乌龙官靴,身姿挺拔已无半点底层小卒的模样。
她恍然想到那日包元乾离别所言,心道难不成包大哥当真功成名就,到了应天做官?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她有些不敢再去看包元乾,她随着窦钦下了船便直直往岸上早已备好的车驾而去,临着上车之际她回望一眼,却见包元乾早已不再望她,而是安慰着一对姐弟。
“小姐,上车吧。”环儿自然发现了端倪,“那包***就算做了官,能比得窦公子的锦绣前程?如今他们父子回京述职,当是更上一层楼。您当初的选择没有错,不必有所愧疚。”
小环虽然心里大受震撼,不过碍于自己碍于自家小姐颜面,还是嘴不饶人。
崔莺莺轻叹一声,便上了马车。
“阿姐..”那小男孩被清儿抱着,他虽小也明白船即是命,如今船没了,命安犹在?
“无妨,待你养好病阿姐再去寻条船...”清儿心中虽然凄苦,但是也坚强地安慰着弟弟。
此时一个灰衣仆人走来,给清儿递来了五张宝钞,每张都是一贯数额。
那仆人淡淡道:“这是西宁侯宋晟,宋侯爷补偿你舟楫的损失,且拿着吧。”
清儿看着那人手中宝钞,她如今想要的只是一艘小船,这五贯虽多却是竭泽而渔,失去了舟楫的她拿着又能活多久?
那仆人见她久久不接过宝钞,便也没耐心地将宝钞一扬飘落在清儿身前。这官船出事本不愿他家侯爷,只是西宁侯仁慈,这才承担了责任。清儿不接,他也没了耐心。
包元乾目视一切,毕竟他与这姐弟二人萍水相逢,这好打不平,普渡众生实在不是他能管的事。
世间疾苦何止千万,他无法去尽善尽美,只能量力而行。
他自腰间褡裢内取出一张一贯宝钞,与那地上的五贯叠在一并递给清儿道:“六千文于此,你想想办法再取一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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