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沐君娇见过司业。」
小郡主今日梳了个双平髻,步摇金叉只作一二点缀却不求繁琐,干净利落却不失贵气。双眸明亮,五官精巧,几乎不施粉黛,浑然天成。
她本为外来者,在广业堂并无相熟,却却娉婷玉立,宛如此间主人般毫无胆怯之意。言语间落落大方,旁若无人般端端向自己行师生礼。
包元乾看着她这副做派第一印象便是,这小郡主不会有什么社交牛碧症罢?如今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好似常客般,毫不拘谨。
包元乾还礼,见她落座便道:「不知今日郡主来国子监何事?」
沐君娇昂起下颌,颇有些傲然道:「听闻有个新来的司业,通晓古今,博闻强识。在那谨身殿七步成诗,又在会同馆扬威四方。本郡主甚为好奇,故而今日特来请司业授课。」
包元乾淡笑道:「国子监确然是授业之所,郡主来学业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授业有五经博士,解惑有各位学正,助学。郡主若想在国子监求学大可寻他们,下官只是一介武人,不懂得讲学之道。再言下官职责乃协助祭酒掌管国子监公文学业,这讲授之职并非下官业内之事。」
他本不愿拂这颇有权势的郡主雅兴,只是他实在憋不出什么之乎者也。就如后世的数学题,人逼急了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可数学题真不行!
他一个边军出身,以军功入朝,纯纯的武夫却让他任职文官就足够离谱了。只能仗着后世先知优势,剽了几首诗还行,可真让他讲学又怎么可能呢?
沐君娇黛眉微皱,不悦道:「本郡主便是独独让你来讲。」
她那日在会同馆见包元乾才智机敏,连破难题,便对此人留心了一番,今日便是专门来看看这奉直郎有何不同之处。
包元乾长吁口气道:「那只能让郡主您失望了,郡主身份虽然尊贵,可下官却也是朝廷命官。下官只听命于朝廷,听命于圣上却不听命于勋贵宗室。若郡主能请来朝廷公文,我自会迎难而上。六品小官虽小,我想郡主也不能肆意摆布吧?」
针锋相对间,满堂的监生鸦雀无声,大大小小的眼珠乱转着,心头不知盘算着什么,静静地旁观这场交锋。
包元乾已经明确告知了沐君娇自己是武人军功入职,并不懂讲学之道。可沐君娇却执意让他为难,这摆明是刻意
而为,所以他也不再唯唯诺诺地客气。
广业堂外的衍圣公与郭祭酒几人都炸出一身冷汗,几人万万没想到两人一句话没对付便针尖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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