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让他进来。」
小太监起身离去,只须臾便领来一个身着飞鱼服,却头裹着血染纱布的男子。
「臣纪纲,参见圣上,吾皇万岁!」那人五体投地,声如雷鸣却含含糊糊。
朱棣看地好笑,灯火葳蕤之下,见他这副狼狈模样,若不是事先通报姓名,他都认不出此人乃是纪纲了!
朱棣不由问道:「起来起来,你他娘的怎地搞成这番模样?」私下没有外人时,朱棣还是习惯性的爆了粗口。
纪纲嘶了几声,揉了揉半张快肿成猪头的脸,含糊不清道:「回圣上,微臣听闻瓜步有白莲动乱,静在京畿之地这才带着北镇抚司前往打探。没想到这回白莲教...并非是小打小闹,不但人数众多还来了不少身手卓绝之人,微臣大意中了埋伏便被伤成这般模样,侥幸逃回。」
「又是白莲教...」朱棣恍然,似乎从未看过那奏章般,一副恨意丛生的神色,「为何这些白莲教便如此跗骨,斩杀不绝!?」
纪纲脸肿着,虽然眼睛被挤成了一条缝,却正好便宜了他直勾勾地打量朱棣的神色。
他见朱棣暴怒,便急忙作揖道:「圣上,此次瓜步之乱决不可掉以轻心。白莲教不少贼首聚集那地,聚众劫掠。若是能遣管辖之右大营进剿,而我北镇抚司从旁呼应,定能一劳永逸。否则...瓜步距京城不过百里,若是闹大,在京的各国使臣将视我大明为无物,届时天威扫地矣。」
没成想朱棣非但未盛怒迸发,反而冷笑一声,对着身旁秉笔的太监道:「瞧见没,你们几人还让我差派锦衣卫前去打探情报。没成想别人老早便已带人前往,都说锦衣卫是寡人鹰犬,这鼻子还当真是灵。」
几个太监常伴朱棣左右,知道他如此言语绝非是夸奖纪纲,反而蕴藏了三分怒火。
纪纲跋扈,自然不会如此细致,更不知方才朱棣才看过耿炳文的奏章。
他兀自作揖道:「微臣只是惶恐有负圣恩,这白莲教迟迟未灭,乃是圣上心头大患,这才...铤而走险,折损了些人马。」
纪纲还以为朱棣是责怪他冒进,折损了人马,急急解释道。
朱棣目光炯炯,盯着纪纲道:「好一个有负圣恩...这白莲教当是要灭的,只是...朕独独不明白为何你北镇抚司行动,事先却不上奏寡人知晓?等到如今事败归来,还有脸来见朕....纪纲,你他娘的狗胆包天!!」
只听得书房中龙吟虎啸一声,朱棣一掌拍在纯金龙案上,发出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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