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异军突起,大量侵蚀胡麻油的市场。
如果仔细算一算食用油产量的话,如今的河南比起三十年前,肯定是大大增加的,主要是荏油大量进入市场,把其他油的价格都打下去了。
而紫苏、白苏都没有人专门种植,但屋前院后或荒郊野岭之中,总能找到许多,收回来拿去油坊那里换油,或者直接拿去集市上售卖,对家中用度不无小补。
可以说,邵勋人为地往市场中多添加了一种食用油,供给侧大增,给老百姓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油坊前的争论持续了好一阵,最终以郑虔“满脸痛苦”的让步结束。
几位客商簇拥着他前往衙署那边,登记买卖。
武学生充当的录事笔走龙蛇,在几人的账簿上记下了进出,然后分别用印,一份留底,一份交由他们带走。
做完这笔买卖后,郑虔满脸笑容地回了自家油坊。
妻儿纷纷上前,端水的端水,擦汗的擦汗,殷勤备至。
不过还没休息多久,又有两人过来了,于是新一轮砍价开始。
“看到旁边那几家油商的脸色没?”邵勋又道。
庾文君看了眼,噗嗤一笑。
面如锅底!
虎头够着头看了眼,然后咧嘴大笑,道:“他家妻儿没端水擦汗。”
其他几位皇子也凑了过来,看完后神色各异。
邵勋看向儿子们,问道:“你们说,他们该怎么做?”
虎头大大咧咧道:“一点不难。当年阿爷以多带徒弟为条件,资助郑虔的外舅开油坊,而今多散在颍川、襄城二郡,洛南、荥阳、陈郡怕是也有。想想办法学呗。不学就卖不出去,他家油是油,你家油是膏,这怎么卖?”
“花钱学。”春郎说道。
“学。学完了回去改,不然明年来此市,还是卖不出去。”梁奴说道。
其他人基本是这个意思。
邵勋笑道:“你看,把他们凑在一起,谁好谁坏,一目了然。卖不出去的人就要知耻而后勇了,不学到真本事,以后就别做这买卖了。你们说说,这样是不是对全天下都有好处?”
“是。”众人纷纷点头,明摆着的事情。
“不过——”邵勋话锋一转,又说道:“如果不学,一时半会也能苟延残喘下去,乡间百姓还会买,就是大不如前了。”
“为父称之为‘竞争’。若没有商徒四处转售,而是庄园自收自榨,则油品参差不齐,甚至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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