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年没有任何变化。荏油如此,其他物事又何尝不是呢?没有商徒间的竞争,很多物事就难以提高。”
“为父说这个,不是让你们去学榨油或做机巧之物,那是工匠的事情。你们将来若为官一方,要做的是呵护商徒,让他们竞争。张家的荏油品相好,还便宜,李家奋起直追,让他家的油品相更好、更便宜,这便是你们要做的事情。”
“阿爷,若有人巧取豪夺呢?”虎头说道:“不过一介商徒而已,他抢我买卖,断我财路,我罗织罪名把人抓起来不就行了?”
邵勋笑道:“虎头你能想到这层,很不错。梁奴,你可有解法?”
梁奴思索了下,道:“阿爷,若做这买卖的家族世二千石,怕是没这么容易罗织罪名吧?”
庾文君听到这里,看了梁奴一眼,又看看邵勋,脸上满是别样的意味。
“哈哈。”邵勋笑了笑,道:“梁奴说得没错。为父曾经一度想铲除士族,后来发现这是不可能的。既如此,那就因地制宜。譬如你们二兄,母家范阳卢氏,河北名门;妻家范阳祖氏,世二千石。这两家做起荏油买卖,可谓旗鼓相当。若他们的姻亲清河崔氏、中山刘氏——哦,中山刘氏败落了,那就加上平原刘氏、平原华氏、乐陵石氏这些大族,各自加入竞争,会怎样?”
“或许会各自划分地盘,各卖一郡或数郡。但久而久之,当河北地界上出现五六种荏油,而品相、价格悬殊时,就会有人铤而走险,把品相好价格又便宜的荏油穿郡过县,贩往他处。到了最后,出产那些品质差又奇贵无比荏油的家族,或出于颜面,或别的原因,被迫跟着学习,那就都有提高。”
“当然,实际可能更复杂。但有人竞争总是好的,慢慢都会有进益,比一潭死水强多了。这就是商徒的用处,可千万不要小看。给他们一片天,没人敢说天下会变成什么样。”
好大儿们听了,各有所思。
庾文君则皱了皱眉,道:“夫君,‘铲除士族’这种话要慎言。”
“知道,知道。”邵勋笑道:“我还在给士族谋福祉呢,谁敢说我要铲除士族?整个南方都许给他们了,还要怎样?来,来,吃荏饼。”
邵勋拿筷子夹起一块,送到庾文君嘴边。
庾文君把头向后一仰,瞟了眼孩子们。
“阿爷,我不吃了,找童千斤带我们走走,这里太闷了。”虎头起身,招呼兄弟们下楼。
众人嘻嘻哈哈,跟着一起走了。
庾文君脸都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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