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以禾送往京郊的荒僻别苑,数月之后楼以禾失足坠崖的消息传遍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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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朝的枢密使位同宰执,这样的大人物在庵里旧伤复发,高烧昏迷岂是寻常小事?
于是,暮色四合时分,永州太守便出现在楼以禾的面前,她原以为太守大人是来捕她的,却不料他竟毕恭毕敬地请她往大殿一行。
寂心庵落成已有五十余年,从未有过三品以上的官员踏足于此,谁能料到就在熹光七年的这一个寻常秋日里,白日进了一位枢密,暮时入了一位天子。
尽管如此,可楼以禾的目光并未落在桓绍身上,因为大殿之上还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
她难以置信地怔立在原地,最终在桓绍肯定的目光中知晓,原来她十月怀胎,吃尽苦楚诞下的那个孩子并未离开。
在桓绍对楼以禾解释原委的同时,尚在昏迷的裴澈也陷在旧日迷梦之中无法自拔,因为,那些梦里藏着他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裴澈十六岁那年在桓绍的安排之下返回长安刺探消息,为了便宜行事,他扮作难民混迹于大街小巷。
一连七日,他都看见一户人家在城隍庙旁施米赈济,直到第八日时,他才无意中自旁人口中得知,不远处那位身着锦衣的娇小姐便是曾与他有过婚约的楼以禾。
就在他出神之时,突然有一袋米出现在他的眼帘,待他缓缓抬眸,一张静美如宝相的脸便撞进了他的眼底。
楼以禾随母亲施米多年,知道有些人沦为难民之前也是富贵之身,而这样的人往往宁可挨饿也不愿拉下面子接受赈济。
彼时裴澈虽布衣褴褛,蓬头垢面,但少时良好的家教让他即使身处陋巷也始终腰板挺直,让人一眼便瞧出他的不同。
离开长安那日,裴澈头悬星夜,蹄踏流皎,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响着楼以禾赠予他这陌生少年的勉励。
“人生一世,浮沉与共,逢难不颓,遇辱不弃,屈伸自如,青山复来!”
裴澈心中的芥蒂在她开口的那一瞬间猝然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颗为之剧烈跳动的年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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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西戎使团入京之前,朕与裴澈便自谍人口中得知了他们的计策。
“真正的班雅公主其实早已病故,只不过西戎人施异术将她的脸留了下来。西戎王打算让假的班雅公主嫁给裴澈,伺机毒杀,这样便可除去西戎的心腹之患。
“按照西戎风俗,远嫁的女儿需要在次年带着夫婿返回娘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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