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婚书。"
裴长意把金条推回来,从腰间解下玉佩:"用这个去西城盘间铺面,就说裴家要开绣坊。"
女学开在废弃茶楼里。
徐望月带着红玉把掉漆的桌椅擦了三遍,裴钰蹲在屋顶补窟窿,碎瓦片哗啦啦往下掉。
第一张告示是卖烧饼的翠儿帮忙写的——这姑娘常蹲在学堂窗外偷听,手指头在灰土里比划先生教的字。
"免费教识字,每日晌午管饭,学成帮接绣活。"
徐望月念完告示,翠儿突然扑通跪下:"我给小姐磕头,但求别让我娘知道......"
报名那日来了七个姑娘,都是蒙着面从后巷溜进来的。
徐望月教她们握笔,笔杆子却直往地上掉。
"我、我惯会拿绣花针......"翠儿脸涨得通红。
突然外头传来砸门声,泼皮李三带着人踹开前厅:"哪家窑子敢抢老子生意?"
裴钰的剑还没出鞘,徐望月抓起砚台砸过去。
墨汁泼了李三满脸,姑娘们突然爆发尖叫,绣鞋、毛笔、算盘珠子雨点般砸过去。
等裴长意带官兵赶到时,只见李三头顶插着支毛笔,脸上糊着《千字文》的残页,狼狈的不堪入目。
看见帮手来了,连忙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明日加教防身术。"徐望月对惊魂未定的姑娘们说。
小桃突然噗嗤笑出声,露出缺了颗的门牙。
最难缠的是小桃娘。
这妇人举着擀面杖冲进学堂,揪着女儿耳朵往外拖:"赔钱货还想当女状元?隔壁刘婶都笑掉大牙了!"
"婶子莫急。"徐望月拦在中间,"让小桃每日帮您记豆腐账可好?若她算错一文钱,我赔您一吊钱。"
转头又对小桃眨眼:"昨儿教的九九歌背熟了?"
三个月后,女学有了三十个学生。
徐望月把绣活分派下去:翠儿描花样子,陈寡妇串珠帘,小桃记账。
那日她们正绣着裴长意送来的蜀锦,突然听见前厅喧哗。
六个婆子揪着自家女儿往外拽,粗话混着哭喊炸开锅。
"都静一静!"徐望月抄起铜锣猛敲,"今日起成立女子互助会。谁家婆婆病了,大伙轮着照看;谁家要打官司,我们帮着写状子。
"她举起一叠银票,"这是上月绣活挣的二百两,愿意留下的,每月给家里交五百文。"
婆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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